霸气超绝帅气

关于我

用紫纱做幕,用黄金砌墙,汇集了奥迪那半个国家的珍宝,你所不能想象的财富,噢,堪那那斯。


吟游诗人们用这样的词藻来赞美着这座城市。


堪那那斯行省的堪那那斯市,一个极富异国情调的名字。位于帝国最南端的贸易行省的重心,与领国的乌鲁克仅仅隔狭海相望。


每年有三百天中,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这片土地。让活下在乌云延绵下的人们眼红不已。



SABER小心翼翼地移开那条压在自己肚子上的腿,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侏儒。如果不是自己缩到床脚睡,只怕早就被踹到床底了。即便如此,被踢到眼睛压到手臂也是常事。 


她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服悉悉索索的穿上。堪那那斯气候炎热,人们通常只穿一件细麻织就的长袍即可,比王都的服饰简便不少。不过她依然需要细心整理裙裾上的皱褶,再带上由整块红宝石雕刻的蔷薇胸针。然后按照已婚女人的习俗将披散的长发梳起,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做完这些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房。 

接着SABER步向一楼大厅,石阶下已有数名仆人在准备听候调遣。她首先接过厨房管事递过来的菜单,划掉她认为不适宜今日食用的食物,然后决定提尼耶的午餐,在确定了今晚的主菜后在旁边画上一个圆圈,交还给管事。库兰夫人认为每天的食物需要在当天早上决定,仿佛如果提前一晚定好就会像隔夜的羊奶一样不新鲜。厨房管事拿到菜谱后便安排人手去购买最新鲜的,还带着清晨露珠的食材。 

在她安排好其他仆人的日常工作,诸如打扫宅邸,整理庭院,浆洗衣物窗帘之类的琐事后,才开始她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她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来到后院门庭。清晨的浓雾中,长列的马车一字排开,如同一支远行的商队。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刚远远看到她的身影,便满脸堆满笑容得跑过来,他那身虽然材质上好,但是配色过于花哨的衣服被他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就像一个五彩的圆球。 

“夫人~~”他恭恭敬敬地对眼前的少女行礼致意。 

SABER对他微微颔首,接着从第一辆马车开始,吩咐中年男人的手下将每一辆遮蔽的篷布次第掀开,她需要亲自检查一遍。


这堪比一支商队的马车上装着的,全是一箱又一箱的服装道具。堪那那斯全城的人都知道,总督先生对于戏剧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狂热。比如他坚持认为以沙漠为背景的故事需要去到真的沙漠,才能将一出剧的精髓完全演绎出来。若是有人胆敢提出反对,比如他的母亲和妻子,他会用嚎啕大哭满地打滚撒泼耍赖来坚持自己对戏剧的操守。感谢堪那那斯复杂的周边地貌,沙漠(城外的古城废墟),海洋(港口城市),森林(郊外榕树林),瀑布(树林旁的小水流)等等都能找到,妖精的仙境用自家后院凑活,繁华的跳蚤市场只需爬上自家屋顶,全城都是他的活动背景。 

堪那那斯最为人艳羡的职业,无疑于是表演艺人们了。总督先生总是为他们精湛的演出给予丰厚的奖赏,并要求演出道具和服装力求精益求精。于是他们用来自东方的檀香木铸造所罗门王供奉摩西律法的约柜,黄金包边,珠玉镶嵌。如果这些昂贵的道具出现一点点瑕疵,总督先生会气急败坏的砸更多金钱来命人立即修补如新。有库兰家衷心的老仆忧心忡忡地向老夫人劝诫,库兰夫人笑着回答:“只要我的儿子能够尽兴,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呢?” 

提尼耶是人尽皆知的傻子,可他那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婆不是。 

而剧团老板是第一个见识到这个女人掀起面具一角的模样的人,就在一个礼拜之前。 

“法老皇冠上的红宝石掉了三颗,青金石掉了一半。镶嵌之前需要重新抛光。是这样吗?”SABER面无表情地翻着账本。 

“是这样的。专门为总督先生排演的《出埃及记》四天后就要上演,需要尽快修补好,所以.....”胖胖的剧团老板笑眯眯地搓着手。 

“掉了的宝石用染色的玻璃代替。”SABER淡淡说道。 

胖老板一下子露出舞台剧演员特有的夸张神色。“这这这,这可不行。戏剧对于我们来讲如同神圣的仪式,必须用完美重现史实的道具才能演绎出那种庄严与崇高。如果用廉价的玻璃代替,那可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而且我认识一个珠宝商朋友,他会非常慷慨的为总督先生提供优惠的......” 

“团长先生。”少女翻着手中的账本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您这位慷慨的朋友以往的报价比市价贵了整整一倍。哪怕是乌鲁克运来的最好的青金石价格也比这便宜三分之一以上。 

“而且您不觉得,一个剧团里出现骗子和小偷,才是对戏剧不可饶恕的亵渎吗?” 

金发的少女抬起眼,即使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双冰绿色的眼睛也让这个中年男人不寒而栗。


“各种贵重道具接连失窃,我不知道团长先生您对此有什么看法,我仅个人认为此事关系重大,涉及提尼耶总督本人的名誉,我必须告知兰斯洛特勋爵才行.....” 

胖胖的团长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被惊恐所替代。“别别别!!!夫人请您千万别这样!我会亲自抓住藏在团里的该死的败类!您千万不能让兰斯洛特阁下知道啊!!”他几乎朝端坐着的少女痛哭流涕跪下。 

而金发的总督夫人只是淡淡地望着他,她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这个男人如坠寒窟。 


"而且总督先生已经看腻了你们那千篇一律的宗教故事,需要换换口味,最近有人向我推荐一个从东方来的剧团,估计总督先生对他们那新奇的异国戏剧会非常感兴趣.......” 


“夫人!夫人!请您看在我为总督先生忠心耿耿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千万别赶我们走!!” 
“如果以后不能再为总督先生演出.....我我我!我可就......呜呜呜呜呜!夫人.......“ 
”请您不要赶我走!有什么错我一定改!一定改!!” 

SABER继续翻阅着账本,直到那个可怜的胖团长哭得满脸通红,声音沙哑为止。不过她清楚的知道,赌咒发誓胡说八道是这帮以演戏为生的人的拿手好戏。 

过了半晌,胖男人已经连哭得连哀求的声音都快发不出来,她才微微抬起眼皮,“三天时间。” 


这一微弱的暗号对团长来说仿佛是根救命稻草。“是是是!我一定在三天之内将所有失窃的道具找回来!请总督夫人相信我!”他的声音嘶哑的如同一头刚穿越沙漠的骆驼。 


“找回来后,将所有道具上的宝石,黄金,珍珠,和其他贵重金属全部拆下来,用彩色玻璃或者廉价的玉石代替。” 


胖团长擦着眼泪鼻涕连连称是。 


“把大型背景道具上的雕刻装饰改造成可拆卸板块,我不认为演一出新剧目就将所有道具整个替换是明智的,你觉得呢?” 少女将手中的羊皮帐薄卷成长筒轻点下巴看着他。 

他除了惨白着一张脸赞扬总督夫人英明的决定,还能做什么呢?


三天后,剧团团长完美地完成了她布置的所有任务,并献上一份工工整整物美价廉的价格清单。 


而总督夫人只是稍稍扯了扯嘴角,接着转身离开,她用一言不发来展示自己对蝼蚁们的宽宏大量。 

被恐吓地唯唯诺诺的人们这时才想起,这位娇小的总督夫人是卡莫洛特的公主,“暴君”尤瑟的女儿。传说中她和她的父兄一样,喜怒不形于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绿眼睛看上一眼,就会掉了脑袋。 

而现在,衣着鲜艳的胖团长用混合了出色演员和精明商人的笑容迎接总督夫人的临行前最后一次检查,他亦步亦趋跟在少女身后,以显示自己的诚实无畏。 


SABER从不相信这只老狐狸会一直乖顺下去,倘若今后被她发现任何一点欺骗,她会毫不犹豫地让这个剧团在堪那那斯行省消失。 


不过至少这一段时间内,可以不用考虑钱的问题了。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舒了一口气。 

提尼耶的俸禄与封赏是由副总督兰斯洛特代管,每月初发放一笔供总督府日常开支,手里的钱用完时由SABER去向副总督支取。兰斯洛特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人,哪怕提尼耶的剧团花钱如洪水。可是兰斯洛特的上司,迪卢木多是个非常难打交道的人,特别是牵扯到财政问题。

他登上皇位之初承诺过会在牧神节之前将向各行省预支的钱奉还,而如今节日将至。皇帝殿下正为钱的事忙得跟发了疯一样。作为最富裕的行省堪那那斯几乎被抽掉九成的税收,仅留够支付行省政府开支和边防军队的军饷。SABER知道迪卢木多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替父亲,替她还欠下的债,她无话可说。 

晨光已经穿透了清晨的雾气,SABER转身往府邸大厅走去。身后传来人们终于松了口气的喘息。但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她却忽然想起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他现在怎么样了?能够摆平议事院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吗?也许待会儿兰斯洛特过来的时候,可以为她带来一些皇都的消息。 

而她眼下需要做的,是亲手替提尼耶穿衣服,以及哄他吃下他母亲亲自为他做的早饭。 

如果迪卢木多见到她现在这副全能管家的模样,会露出怎样惊讶的神情呢?现在的她甚至能神色自如的为她的侏儒丈夫沐浴清洁身体。不过庆幸的是她与提尼耶至今未能行房。库兰夫人重金请来据说出身自乌鲁克神庙中的神妓来为这对年轻的夫妇作指导,结果最后以提尼耶哇哇大哭而失败告终。库兰夫人请求兰斯洛特向皇宫汇报,以求能请一位御医来为她的爱儿治疗,不过至今还没有消息。


“可怜的少女......”人们这样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出生在紫帐皇宫,蔷薇狮子王朝的高贵的公主,却被自己狠心的兄长嫁给这样一位无能的丈夫。 

“不过能够保住全身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她至今还是个姑娘。” 

婚礼前夜是少数人的秘密,SABER一直试图遗忘的过去。但是在那位神妓离去后,她的那些字句却始终徘徊在她的脑海中,她再次梦到迪卢木多。 

她被年轻的侍卫拥在怀里,如同羽毛拂过般轻吻着她的胸膛。他仰望着自己,金色的眼瞳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走,她低下头轻轻舔舐着他眼角的泪痣。 
进来吧....... 
她吻着男人的眼角轻声吟喃。 
他的手指温柔地揭去她身上轻薄的纱裙,她跨坐在自己兄长身上,起起伏伏,他们汗水交融,一同沉沦于这世间最罪恶的欢愉。 

她醒来后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悔恨懊恼自己的肮脏,她闭上眼睛,身体上还残留着梦境中的芬芳。这是她的秘密花园,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打扰。 

她只是困惑于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竟然如此可怕,连她曾经最痛恨的男人,如今想来也并非那么面目可憎。 

她甚至有那么一丁点感谢她的哥哥,将自己从那玻璃娃娃一般的呵护中强行拽了出来。若是让现在的SABER去看望过去那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她只会鄙视那个女孩。 

她有一半凯尔特的血统,奔腾在血液中的躁动与不安被压抑在寒冰的外表之下,当她端坐正座时,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帝王。 

但是面对库兰家,她却不得不做低姿态,小心翼翼。她是妻子,是管家,是秘书,是女仆,她尽到自己最大本分来服侍这对古怪的母子。 

但是低眉顺目的姿态不代表永远的屈服。SABER从老夫人手中接过总督书房的钥匙,这位从遥远的北方来的贵妇意味深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女的背影让自己恍然间仿佛看到一头急速成长的幼狮,也许总有一天她会握不住手中的铁链,自己如何对待她,今后也会得到她疯狂的反噬。库兰家族唯一的护符是卡莫洛特那位年轻的帝王,他不会对任何威胁自己皇位的人手下留情的,是这样的。库兰夫人是这样确信着。 

SABER再次检查了一遍要交给兰斯洛特的文件,上面已经签署了提尼耶的签名,示意这些文件已经得到总督先生的认可。当然,都是由SABER亲手代笔,她看着自己模仿地惟妙惟肖的签字,冰冷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第十一章·堪那那斯·完 


电脑里的稿子和当初的贴吧发的文内容居然不一样,我有点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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